命运之轮·逆 — 爱情摩天轮

一个男人无意间看到美丽少女正在沐浴,偶然的巧遇,可能带来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也可能为自己带来灾难。这取决于你看到的少女是否会被爱情感动,或者她不过是以此为乐,游戏人间。在东方和西方,都有七仙女的故事。东方是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爱情诗;西方却是朝朝幕幕,无穷无尽的悲歌。

性的报复

科俄斯(古希腊语:Κοῖος)是提坦神族之一,他名字的意思是“查询、提问”或“智慧”。他的妻子是提坦女神福柏(古希腊语:Φοίβη,罗马化:Phoíbē),意思是“闪亮”。他们的大女儿勒托(古希腊语:Λητώ,多利安语:Λατώ),被赫西俄德(希腊语:Ἡσίοδος)描述为 “始终温和,善待人类的不死之神,从一开始就很温和”,是整个奥林匹斯山最温和的女神。

宙斯引诱勒托,导致“最温和的女神”怀孕。宙斯的妻子赫拉禁止任何陆地接受她分娩。于是勒托只好在世界不停地寻找可以收留她的地方

在勒托悲惨的找寻分娩之地时,宙斯又看上了勒托的妹妹阿斯忒丽亚(古希腊语:Ἀστερία或Ἀστερίη,罗马化:Astería/Asteríē),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星星,星空”。阿斯忒丽亚为了躲避宙斯的强暴,化身为一只鹌鹑(Quail),扑向大海。

宙斯只好放弃。但是投身大海的阿斯忒丽亚又引来了贪欲的海王波塞冬。他在宙斯离开后开始了自己的逐色征程,于是阿斯忒丽亚不得不二次变身,变成了提洛岛(希腊文: Δήλος, Dhilos)。这是唯一不与任何大陆接壤,同时又不与海底连接的浮岛。因此成为唯一可以接纳勒托生产的地方。

宙斯以马可·利贝里(Marco Liberi)的鹰的形象追捕阿斯忒丽亚(Asteria)

由于分娩女神艾蕾西娅(希腊语:Εἰλείθυια)在奥林匹斯山上和嫉妒的赫拉在一起。因此在提洛岛上的勒托分娩了九天九夜也无法生下她的双胞胎。

我们知道,在生物界,只有人类的妇女分娩才有奇高的风险 — 这主要是人类在演化的过程中,脑容积不断增大导致生产的困难。而这危险的解决直到1734年,英国产科医生彼德·张伯伦(Peter Chamberlen or Pierre,1572–1626)于1600年发明的现代产钳的秘密被公开,才获得重大的突破。在这之前,往往发育完善的足产儿更容易死亡,而发育不完善的早产儿更容易出生。因此人的行动学家阿诺·威尔(Arno Will) 提出了一个次优演化理论 — — 即,人类的演化主要由次优淘汰最优完成。例如早产儿淘汰最优的足产儿。应用到社会实践中,就是第一个创新者被淘汰,次优者才会获得成功。在政治生态中,也会呈现“最优烈士,次优国士”的现象。

代表大海危险的陶玛斯和三千水仙女之一的伊莱克特拉(古希腊语:Ἠλέκτρα)结合生下来伊里斯(希腊语:Ίρις,拉丁语:Iris),她是彩虹女神,同时也是诸神的使者。伊里斯给艾蕾西娅送去一条项链,然后劝说她去协助勒托。终究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于是艾蕾西娅和伊里斯一起来到了提洛岛。分娩女神允许勒托的孩子出生,勒托于是生下了双胞胎月神阿尔忒弥斯(希腊语:Ἄρτεμις)和太阳神阿波罗(Apollo)。代表正义的女神忒弥斯(希腊语:Θέμις)带来了神喝的仙馔密酒(安布罗西亚;Ambrosia)。所以日、月不是喝奶,而是喝神仙的琼浆玉液长大。

另一个说法是勒托伪装成一匹母狼去寻找利西亚(Lycia)的“狼国”,因此经过了十二天十二夜才分娩幼崽。无论如何,这样难产的神,应该是最优的神吧,至少日、月之神也算是奥林匹斯山上神界的国士有双了。

The Birth of Apollo and Diana, Marcantonio Franceschini, oil on canvas, ca 1692–1709, Liechtenstein Museum.
《阿波罗和戴安娜的诞生》,马坎托尼奥·弗朗切斯基尼,布面油画,约1692–1709年,列支敦士登博物馆。

我们前面讲过阿尔忒弥斯神庙(希腊语:Ναός της Αρτέμιδος στην Έφεσο)的故事,参考《命运之轮·运 — 怒而飞》。

在《命运之轮·命 — 被侮辱与被阉割的女人》一节中,我们还讲过,波塞冬强奸了雅典娜的祭祀美杜莎,引出了珀尔修斯征服美杜莎的故事。因为卡西俄珀亚(古希腊语:Κασσιόπεια Kassiópeia or Κασσιόπη Kassiópē)夸耀自己的女儿,安德洛墨达(Andromeda)的美丽,引起了波塞冬妻子安菲特里忒(希腊语:Ἀμφιτρίτη,;拉丁语:Amphitrite)的嫉妒,她让波塞冬“惩戒”安德洛墨达。但是珀尔修斯救走了安德洛墨达,并娶为妻子。

蒂齐亚诺·韦切利(Tiziano Vecelli,约1488/90年-1576年8月27日),Perseus delivering Andromeda,1554–1556

不过对于不死的神来讲,他们有的是时间。即使偶尔被人战胜,他们也可以耐心等待。珀尔修斯有两个儿子,长子梅斯托尔(古希腊语:Μήστωρ),次子厄勒克特律翁(古希腊语:Ἠλεκτρύων)

梅斯托尔意思是“顾问”,他和吕西迪斯(古希腊语:Λυσιδίκη)生下了女儿希波托伊(古希腊语:Ἱπποθόη Hippothoê),这个名字意思是“像母马一样敏捷(swift as a mare)”。希波托伊成为了波塞冬的新猎物。

所谓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波塞冬将希波托伊掳走到埃奇纳德(Echinades)群岛,生下了儿子塔菲乌斯(古希腊语:Τάφιος)。塔菲乌斯创建了塔福斯(Taphos),并成为第一任国王,成为这里的居民塔菲利亚人(Taphians)的祖先。塔菲利亚人是航海家和海盗,并从事贩卖奴隶的贸易。

梅斯托尔的弟弟厄勒克特律翁,意为 “琥珀色、闪亮、白炽”。他娶了欧律狄刻(古希腊语:Εὐρυδίκη,Eurydikē ),欧律狄刻的名字由“宽广(源自 ευρυς eurys;‘宽’)”和 “正义(δικη dike)”组成。欧律狄刻的来历可是不同寻常。

女神沐浴

当勒托生下女儿阿尔忒弥斯后,宙斯对这个美丽的私生女特别怜爱,大概也为了弥补情人勒托分娩的苦难,无论阿尔忒弥斯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应。于是阿尔忒弥斯成了司掌狩猎、荒野、野生动物、自然、植被、分娩、照顾孩子和贞操的女神。她又向父亲宙斯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她要天上的月亮,宙斯立刻将月亮赠送给她,阿尔忒弥斯成了司掌月亮的女神。在希腊神话中,塞勒涅(古希腊语:Σελήνη),意为“月亮”,是月亮的本体神,阿尔忒弥斯是执掌月亮的神。赫利俄斯(希腊语:Ήλιος),有两个绰号,“上面的人(Hyperion)”和“闪耀的人(Phaethon)”,他是太阳的本体神,阿波罗是执掌太阳的神。

宙斯的私生子,坦达罗斯(古希腊语:Τάνταλος,Tántalos)有两个儿子。我们前面讲过,他将大儿子给神烹食的故事。他的另一个儿子布罗蒂亚斯是一名好猎手,但他拒绝尊重阿尔忒弥斯,并吹嘘没有什么能伤害他,甚至连火也不行。于是阿尔忒弥斯将布罗蒂亚斯逼疯,导致他走进火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古希腊的狩猎女神节上,人们会搭建一个火葬台,在上面举行焚烧人像的仪式,就是纪念布罗蒂亚斯所受到的惩罚。

西普罗特斯(希腊语:Σιπροίτης)是一位克里特岛的英雄。在一次狩猎中看到了阿尔忒弥斯沐浴。阿尔忒弥斯为了自己的贞洁,她把西普罗特斯变成了女人。这是希腊神话中又一起变性人事件,另一起是海王波塞冬强奸凯尼斯(古希腊语:Καινίς,罗马化:Kainís)后,将她变为男人。

Actaeon saw Goddess Artemis bathing

相比西普罗特斯,阿克泰翁(古希腊语:Ἀκταίω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是希腊神话中祭司牧人阿里斯塔乌斯(希腊语:Ἀρισταῖος和底比斯的公主奥托诺厄(古希腊语:Αὐτονόη)的儿子。阿克泰翁在西泰隆山狩猎时,无意中看到了阿尔忒弥斯沐浴。他停下脚步,凝视着她,惊叹于她令人陶醉的美丽。阿尔忒弥斯禁止他说话,诅咒 如果他试图说话,就会变成一头雄鹿。此时阿克泰翁的猎人同伴呼唤他,他回答后立即变成了一头雄鹿。阿克泰翁饲养的50 只猎犬没有认出主人,将化身为雄鹿的阿克泰翁追杀,并撕成碎片吞食。

另一个倒霉的人是来自卡吕冬(希腊语:Καλυδών,Calydon)阿斯蒂诺姆(古希腊语:Ἀστυνόμη)。他是阿瑞斯的儿子,这位阿瑞斯是女性,不是男性战神阿瑞斯。阿斯蒂诺姆也看到阿尔忒弥斯沐浴,于是他被女神变成了一块石头。

坦达罗斯的女儿尼俄伯结局也很悲惨,她的女儿们也是被阿尔忒弥斯杀死。我们在后面章节中还要详细叙述。

天女沐浴

贞洁女神阿尔忒弥斯,好像特别喜欢让男人看见自己的裸体。这样,她的沐浴,可以伴随着对爱情的惩罚,或许这就是贞洁女神的一种自我刺激吧。相比阿尔忒弥斯的残忍,汉传神话中的天女沐浴,结局要温馨许多。

传说天帝有七个女儿,经常到凡间的河流中沐浴。一个放牛娃,后来被称为牛郎,偶然看到有七只鸟飞到河边,脱去羽毛后,成为美丽的青春女子在水中沐浴。牛郎偷偷藏起了最小女子的羽毛衣服。七个女子发现有男人偷窥后,纷纷穿衣飞去。唯有最小的七仙女找不到衣服,只好留在河里。牛郎恳求少女嫁给他。仙女无奈只好答应。于是男人把自己的衣服给女子穿上,带她回家。婚后男耕女织,育有几个子女,恩恩爱爱也是快乐的人间生活。这嫁给牛郎的,最小的仙女后来被称为织女。

时间长了,织女思念父母,于是悄悄询问牛郎的母亲,得知自己的羽衣在谷仓稻子下面,于是穿好衣服,重回天上。

The Moon of the Milky Way (Ginga no tsuki)

回到天上的织女,受到父亲天帝的责罚,不能再返回人间。但她又思念自己的夫君和孩子。于是天帝规定每年的七月七日的夜里,即七夕之夜,让喜鹊在银河搭桥,牛郎用担子挑着自己的儿女,和织女在桥心相会。人们在凡间仰望,可以看到牛郎星和织女星。

汉族人称这一天为 “七夕节”,又称 “乞巧”。该节日于公元 755 年由孝谦天皇(日语:孝謙天皇〔孝謙󠄁天皇〕/こうけんてんのう Kōken Tennō;718年 — 770年)引入日本,称为七夕(日语:たなばた或七夕),意为 “七夕之夜”,也称为星祭(日语:星祀り,Hoshimatsuri)

干宝(3世纪 — 336年),字令升,新蔡(今属河南驻马店市新蔡县)人。是东晋时期的史学家、文学家、志怪小说的创始人。他编写了30卷的《搜神记》,专记录民间传说,现仅存20卷。他在世时,是西方基督教有关圣父、圣子身份大讨论的年代。最终,罗马帝国皇帝弗拉维乌斯·瓦莱里乌斯·奥勒里乌斯·君士坦丁(拉丁语:Flavius Valerius Aurelius Constantinus,272年2月27日 — 337年5月22日),于325年,在小亚细亚尼西亚城(希腊语:Νίκαια),今土耳其伊兹尼克(土耳其语:İznik),召集全国各地基督教主教三百余人开会,确定“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教义。

豫章新喻县男子,见田中有六七女,皆衣毛衣,不知是鸟。匍匐往得其一女所解毛衣,取藏之,即往就诸鸟。诸鸟各飞去,一鸟独不得去。男子取以为妇。生三女。其母后使女问父,知衣在积稻下,得之,衣而飞去,后复以迎三女,女亦得飞去。

— 干宝,搜神记·卷十四,毛衣女

牛郎织女的故事在西周初年的《诗经》中就有,应该是很早的汉传神话故事。在流传过程中有很多演变,结合到中国民间的传说,和《董永的故事》混合,牛郎就有了名字,变成了董永。

汉传神话的天帝,是神界的最高领导者,类似于希腊神话中宙斯的地位。但好像汉传神话的神对人间极少干预。自己的女儿被凡人“劫持”,好像他也不出来搭救。女儿回家,父女之间虽然很是气恼,但也默认了这段婚姻。人间、神界不可往来,但还是在每年七夕让小夫妻团聚一夜。和古希腊的神比起来,汉传神话的神简直就是邻家的老大爷,最多倚老卖老闹点脾气,好像没什么让凡人可怕的。不知道这是不是颛顼帝“绝地天通”的结果——这个故事我们前面也讲过。这里不再赘述了。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我们已经讲过,希腊神话中,安特罗斯(古希腊语:Ἀντέρως Antérōs)是对蔑视爱情,拒绝他人追求的那些人,进行惩罚的神。但他的存在好像若有若无,对拒绝爱情的女神阿尔忒弥斯,好像更是无能为力。

颐和园长廊彩绘:牛郎织女鹊桥会

在中国汉代,一些佚名的诗人所作的诗歌被辑录在一起,被称为《古诗十九首》,最早由梁朝(502年5月1日-557年11月12日)昭明太子萧统(501年 — 531年5月7日)编入《昭明文选》。这段时间,拜占庭帝国(330/395年-1453年)的罗马法学家特里波尼亚努斯(Τριβωνιανός 485年?-542年)主持编纂的查士丁尼法典(拉丁语:Codex Justinianus)完成,并于于529年4月7日开始生效。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白话译文]

(银河东南的)牵牛星,遥遥可见,(银河之西的)织女星,明亮皎洁。
织女柔长洁白的双手,伴随织布机的声响翻飞。
整天也没有织成一匹,哭泣的眼泪,如雨而落。
银河看上去又清又浅,两岸相隔又有多远?
两人相隔了一条银河,只能含情脉脉相视无言。

— 古诗十九首·迢迢牵牛星

背誓

美丽和残忍,可以引起人们更大的性欲。被美丽摧残或者摧残美丽,都可以带来SM的极致快感。越残忍,越美丽;越美丽,越残忍。

一次,宙斯、赫耳墨斯和波塞冬来拜访塔纳格拉(Tanagra)许里俄斯(古希腊语:Ὑριεύς。许里俄斯是波塞冬和阿尔克俄涅(古希腊语:Ἀλκυόνη)的私生子。阿尔克俄涅指的是一种发出悲伤歌声的海鸟,尤其是翠鸟。她是普勒阿得斯(古希腊语:Πλειάδες, Pleïades)七姐妹之一。

许里俄斯为三个神烤了一整头公牛。为了感谢他盛情款待,诸神许给他一个愿望。许里俄斯无子,于是请求神赐予他一个儿子。众神拿起牛皮把尿撒在里面,然后让许里俄斯把牛皮埋在土里,告诉他十个月后把牛皮挖出来 。到了日期后,许里俄斯挖出牛皮,得到了一个儿子俄里翁(古希腊语:Ὠρίων or Ὠαρίων)。所以俄里翁也是大地盖亚孕育的。

俄里翁是一个著名的猎人,他声称能够猎杀任何现存的动物。他在希俄斯(希腊语:Χίος)上爱上了梅洛普(古希腊语:Μερόπη),为此他杀死希俄斯岛的野兽并掠夺居民,为梅洛普准备彩礼。希俄斯的梅洛普是一个凡人公主,和普勒阿得斯七姐妹中的墨洛珀同名。她是希俄斯岛国王奥诺皮翁(古希腊语:Οἰνοπίων)和仙女赫利克(Helice;古希腊语:Ἑλίκη)的女儿。奥诺皮翁和赫利克育有七个子女:梅拉斯(Melas)塔罗斯(Talus)马龙(Maron)欧安泰斯(Euanthes)萨拉古斯(Salagus)阿塔马斯(Athamas)和梅洛普(Aero)

奥诺皮翁不想把女儿嫁给俄里翁。沮丧的俄里翁喝醉酒后,闯入梅洛普的卧室,并强奸了她。愤怒的奥诺皮翁将醉酒的俄里翁的眼睛刺瞎。

Artemis and Actaeon

俄里翁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利姆诺斯(希腊语: Λήμνος; 古希腊语: Λῆμνος)。工匠与火之神赫淮斯托斯的锻造厂就在岛上。赫菲斯托斯告诉他的仆人塞达利翁(Cedalion),引导俄里翁到岛的最东端。在那里,太阳赫利俄斯将俄里翁复明。俄里翁回到希俄斯岛要报复国王奥诺皮翁奥诺皮翁只好躲在地下逃过一劫。

俄里翁符合所有女人心目中男神的形象,健硕而英俊。他来到克里特岛(Crete)遇到了勒托和阿尔忒弥斯母女,他们一起打猎。阿尔忒弥斯爱上了他。在几经犹豫后,阿尔忒弥斯向同胞兄弟阿波罗吐露心声,为了嫁给俄里翁,她决心背弃自己贞洁女神的誓言。阿波罗大概对此颇有意见,但是没有公开反对。

黎明女神厄俄斯(希腊语:Έως)也爱上了俄里翁。她和太阳赫利俄斯,月亮塞勒涅是姐妹。她们都是提坦神许珀里翁(希腊语:Ὑπερίων)忒亚(古希腊语:Θεία)的后代。许珀里翁负责支撑东边的天空。因此,他的孩子太阳、月亮和黎明总是从东部升起。

厄俄斯将俄里翁带到了提洛岛。一次在俄里翁游泳时,暗藏心机想保住姐姐贞操的阿波罗指着远方大海中的一个黑点对姐姐说,“姐姐,你自夸是个神射手,那你能射中那块遥远的礁石吗?”阿尔忒弥斯毫不犹豫,弯弓搭箭射了出去,一箭穿透了俄里翁的心脏。海涛把俄里翁的尸体送到岸边,阿尔忒弥斯才知道自己酿成了大错。她紧紧抱着爱人冰冷的尸体,诅咒再也不见弟弟阿波罗。然后将俄里翁提升到天空成为为猎户座。从此以后,阿尔忒弥斯命令月亮不能和太阳同时升起,再也不会在天上一起嬉戏。

Daniel Seiter (1649–1705),Diana next to the corpse of Orion, or Diana over Orion’s corpse

昴宿七星

在另一个传说中,俄里翁追逐普勒阿得斯七姐妹七年,直到宙斯将她们全部提升到天空成为昴宿星团。

阿特拉斯(希腊语:Άτλας)普勒俄涅(希腊语:Πληιόνη)生下了七个女儿。普勒俄涅也是三千水仙女之一。他们生下的七姐妹被称为普勒阿得斯(古希腊语:Πλειάδες, Pleïades)。类似于汉传神话中的七仙女,普勒阿得斯七姐妹,只有最小的女儿墨洛珀嫁给了凡人,其他六姐妹都被奥林匹山众神诱奸,成为众神们风流韵事的配角。

迈亚(古希腊语:Μαῖα),可能意为“乳母”或“接生婆”,她和宙斯生下众神的使者赫耳墨斯;

厄勒克特拉(古希腊语:Ἠλέκτρα),意为 “琥珀”,和宙斯生下达达诺斯(古希腊语:Δάρδανος,Dardanos)伊阿西翁(古希腊语:Ἰασίων,Iasíōn)

塔宇革忒(古希腊语:Ταΰγετη),后被宙斯强奸生下了拉塞戴蒙(古希腊语:Λακεδαίμων Lakedaímōn)

阿尔克俄涅(古希腊语:Ἀλκυόνη),后被波塞冬强奸生下 许里俄斯(古希腊语:Ὑριεύς)海珀诺尔(古希腊语: 古希腊语:Ὺπερήνωρ,意为 “上来的人”)埃图萨(古希腊语:Αἵθουσα);另一种说法是 许珀雷斯(古希腊语:Ὑπέρης,gen. 古希腊语:Ὑπέρητος)安塔斯(古希腊语:Ἄνθας,Ἄνθης,罗马音:Ánthas,Ánthes);或埃波普斯(古希腊语:Ἐπωπεύς,罗马音:Epōpeús,“全知者”)

刻莱诺(古希腊语:Κελαινώ, Kelaino),意为 “黑暗者”,也被波塞冬强奸生下了 吕科斯(或 Lykos、Lycos,古希腊语:Λύκος,意为 “狼”)倪克透斯(希腊语:Νυκτεύς,罗马音:Nukteús,意为 “夜行者”)。或欧律皮洛斯(古希腊语:Εὐρύπυλος, Eurypylos)欧菲摩斯古希腊语:Εὔφημος,Eὔphēmos,“有声望的”)

斯忒洛珀(希腊语:Στερόπη),意为 “闪电”,被战神阿瑞斯强奸生下了 俄诺玛俄斯(希腊语:Οİνόμαος,Oinómaos),另一说是俄诺玛俄斯的妻子。

最幼小的墨洛珀(希腊语:Μερόπη)嫁给了科林斯国王西西弗斯(希腊语:Σίσυφος),并生子格劳科斯(Glaukos)。她是七仙女中唯一一个嫁给了凡人的女神,所以她丧失了不老不死的能力。七个姊妹后来成为天上的昴宿七星。在昴星团中,比起和众神做风流韵事的姐姐,墨洛珀羞愧于自己的婚姻,从而遮住面孔不愿见人。她化作的昴宿五,是众星中,最昏暗、最难辨别的。

Elihu Vedder (1836–1923), The Pleiades

昴宿星团又称七姊妹星团,梅西耶星云星团表编号M45。位于金牛座。在夜晚的天空中,可以看到猎户座追逐着昴宿星团运行,就如同在地上俄里翁追逐普勒阿得斯七姐妹。

秦观(1049年 — 1100年9月17日),字太虚,改字少游,号邗沟居士淮海先生,扬州高邮(今江苏高邮)人,北宋文人。他在世时,正经历了西方世界,公元1066年的诺曼征服(Norman conquest)。他的词是对牛郎织女故事最好的颂歌,也很契合爱而不得的凡人和众神。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 秦觀,鵲橋仙

[白话译文]

彩云在天空中巧妙的幻化,飞星传递着相思愁怨,悄悄渡过宽广的天河。
秋风白露的七夕之夜,一年一次相逢的激情,胜过尘世无数的陪伴。

柔情绵绵如水,重逢如梦影缥缈,分分秒秒不敢回望来时的鹊桥。
若是两情相悦无尽期,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

— 秦观,鹊桥仙

旭,2023年12月19日,2024年5于21日、6月2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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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ighter, Gazing at flowers from the roof of hell

I walk on the roof of hell, Gazing at flowers. - 此世,如行在地獄之上,凝視繁花